德意志银行CEO克里斯蒂安•泽温：集团转型目标有望如期实现 看好中国市场

　　11月4日德国总理访华，倍受市场关注。

　　在德国总理代表团里，德意志银行集团（以下简称“德意志银行”或“集团”）首席执行官克里斯蒂安·泽温(Christian Sewing)赫然在列。

　　“我们即将在今年实现2019年7月设定的集团转型目标，我们切实履行了对客户的承诺，在全球经济和市场环境的巨大变化中持续为客户提供支持。”克里斯蒂安•泽温近日在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时表示。德意志银行对中国经济的长期增长前景充满信心，从1872年在上海成立第一家海外分支机构以来，德意志银行一直积极为中国搭建连接中外市场的“桥梁”。

　　克里斯蒂安•泽温

　　11月4日当天，德意志银行宣布拟在中国银行(601988)间市场发行熊猫债，并已向中国人民银行提出申请。

　　在克里斯蒂安•泽温看来，此举体现了德意志银行对中国资本市场发展和人民币作为全球货币前景的信心，也代表了德意志银行积极深耕中国市场的坚定承诺。

　　值得注意的是，受高通胀与大幅加息等因素影响，欧美经济似乎面临更大的挑战。

　　克里斯蒂安•泽温指出，美国联邦基金利率或将在明年初达到5%左右的峰值，欧元存款利率将达到3%，这将加剧西方主要经济体的经济衰退趋势。德意志银行预计美国和欧元区经济体明年都将面临收缩，年底或有望逐步复苏。

　　德意志银行最新财报数据显示，今年前9个月，德意志银行税前利润达到48亿欧元，创下过去11年以来最高值。这令克里斯蒂安•泽温对业务全面转型缔造更佳成绩充满信心。

　　他向记者强调，中国始终是德意志银行的重要战略市场之一，德意志银行的未来发展，离不开中国市场的持续拓展。

　　转型目标料如期实现

　　《21世纪》：今年前9个月，德意志银行税前利润达到48亿欧元，创下过去11年以来的最高值，德意志银行采取了哪些措施实现利润大翻身？

　　克里斯蒂安•泽温：这份成绩背后，汇总了2019年7月德意志银行启动全面转型以来所取得的积极成果。当时我们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包括退出股票交易业务等，集中资源精力专注具有强大竞争优势、能为客户创造最多价值的业务领域。与此同时，我们致力于提升集团自身的效率和盈利能力。今年我们有望实现有形股本回报率8%的目标，全年收入预计将比转型前高出近20亿欧元。

　　今年以来的国际地缘政治形势与宏观经济波动错综复杂，集团仍将始终坚持转型方向不动摇，以严格纪律执行各项计划，这是我们能取得良好业绩的一大决定性因素。虽然有些人认为我们难以在今年达成转型目标，但得益于全球员工的努力与出色表现，我们有望在今年年末如期实现此前设定的集团转型目标。

　　《21世纪》：你刚提到今年以来的国际地缘政治形势与宏观经济波动相当错综复杂，德意志银行将采取哪些经营策略，在这个动荡时代保持利润良性增长？

　　克里斯蒂安•泽温：坦白说，当前国际政治与世界经济格局是我从业三十多年以来所经历的最困难、最不确定环境。多种挑战在这一时期集中出现，这在历史上显得极其特殊。

　　尽管如此，得益于2019年以来转型战略的贯彻执行，我们有实力在当前环境下为客户提供服务与支持。

　　对客户来说，越是在复杂的市场环境中，就越需要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能够提供咨询、融资、风险对冲等产品，以及专业可靠的风险管理支持。

　　此外，我们遍布全球的客户正面临商业模式的迭代挑战，与此同时还要迎接数字化的演进和低碳转型的趋势，而这两点将有可能彻底打破许多行业现有的平衡。

　　针对客户的上述需求，德意志银行以企业银行、投资银行、私人银行和资产管理为四大业务支柱。除了输出专业业务能力，我们还将依托全球业务网络，帮助客户应对从短期到长期的市场环境波动。

　　这正是德意志银行区别于其他同业的地方。我们将这种独有的业务模式称为“全球主办银行”（Global Hausbank）。事实上，当前各业务领域显著增长的产品和服务需求，都充分说明客户比以往更需要、更认可我们的这种模式。在集团持续加大业务投资的支持下，“全球主办银行”业务模式将帮助我们在未来几年继续保持增长。

　　《21世纪》：随着金融科技的持续发展，德意志银行的数字化转型取得哪些成效？未来将如何持续布局？

　　克里斯蒂安•泽温：过去几年，德意志银行在科技和数字化转型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我们的目标是利用新兴技术，特别是云计算、人工智能和数据分析领域的机遇，开发创新服务并提供新的数据驱动解决方案，塑造行业新未来。我们相信，科技是决定未来增长的基础，也是促成我们到2025年实现可持续增长战略目标的一个关键因素。

　　与此同时，我们的客户也需要更好、更快、更有力的洞察以高效管理业务。他们期待有更多灵活性以应对突发事件，希望了解资金管理有哪些选择，同时渴望更有效地理解和掌控风险。这就是为什么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和数据将有望改写银行业的游戏规则。我们正探索如何将新一代技术应用于所有业务中，并将专业知识应用与客户价值链布局相结合，更好地助力客户的发展历程，帮助他们开发新的产品和商业模式。

　　如今，德意志银行正借助科技赋能实现自动化流程、不断简化平台，以进一步加强内控和降低运营成本。在推动自身数字化转型的同时，我们还通过与新兴的金融科技公司、创业公司以及大型科技公司的合作，探索和把握多方位机遇，通过整合吸收我们与合作伙伴的不同专业知识和能力，为客户提供优化解决方案。

　　强化风控 力避坏账风险

　　《21世纪》：全球经济衰退风险加大势必带来金融市场剧烈波动，德意志银行将如何强化风控能力应对？

　　克里斯蒂安•泽温：德意志银行有充分实力应对金融市场波动，尽管全球经济受到疫情影响导致金融市场持续动荡，但我们的业务表现依然稳健。在金融市场波动期间，我们持续监测风险偏好，并迅速采取行动——风险管理团队与企业客户密切合作，及时调整优化风险敞口。与此同时，我们正利用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技术开展压力测试、市场下行压力分析等预警演练，并通过动态对冲策略降低风险。

　　通过这些措施，我们的金融市场业务在市场波动期间表现良好。固定收益及货币业务实现了2016年以来第三季度收入新高，特别是在过去 2 年中，我们步步为营保持升势，每个季度都在重要业务领域赢得更多市场份额。同时在险价值（VaR）维持低位，经济资本得到高效利用，令我们能够更加专注地帮助客户管理风险。

　　《21世纪》：近年，德意志银行保持四大支柱业务齐头并进的态势，面对全球经济衰退风险加大，将如何确保这些支柱业务稳健发展？

　　克里斯蒂安•泽温：尽管市场环境仍具挑战，但我们非常满意各项业务的发展情况。四大业务齐头并进且能很好互补。近年来，当企业银行和私人银行业务受到利率环境的不利影响时，投资银行承担了提升利润的重要角色。而现在随着利率上升，企业银行和私人银行的表现相当优异。与此同时，资产管理业务（DWS）在许多资产类别表现不景气的情况下仍能保持良好势头。

　　放眼未来，我们对各大业务的未来成长依然充满信心。稳健的财务表现为业务发展提供了坚实基础，加上对未来十年关键经济主题的投入，例如数字化进程、国际贸易和供应链调整、对可持续经济的巨大投资等，集团将进一步实现增长。

　　具体而言，凭借强大的风险管理能力与全球资本市场的联动资源，我们投资银行业务可以协助客户在快速变化的全球市场未雨绸缪 ，除了继续加强对固定收益等传统优势业务的投资，我们也在稳步扩大并购业务的市场份额，相信随着金融市场环境波动状况逐渐消退，并购活动也会明显恢复。

　　在私人银行领域，我们看到全球，尤其是亚太地区富裕和超高净值客户的数量持续增长。我们对此做好了充足准备，并在近年加大投资顾问的招聘力度。同时，德意志银行为全球约2000万零售业务客户提供理财咨询，在波动时期满足客户对投资和个人退休计划的需求。尤其在全球多个国家养老金体系压力增大的情况下，我们希望为这些客户提供全面的渠道支持，因此我们正加大对销售渠道数字化建设的投资。

　　在资产管理业务方面，我们将秉承以客户为中心的战略推动增长。考虑到这项业务对规模的需求，我们也愿意在优势互补领域通过并购式增长拓宽市场覆盖。另一个重要考量是满足客户对ESG产品的强劲需求，这也是影响我们所有四个业务领域的共同趋势。我们为此制定了相应规划，并将可持续性发展设定为贯穿所有业务发展的核心，这一定位使我们能为客户提供优质服务，并把握ESG这一重大领域的未来增长机遇。

　　《21世纪》：随着全球经济衰退风险加大，银行会不会迎来新一轮坏账风险？德意志银行将如何化解？

　　克里斯蒂安•泽温：在信贷风险管理方面，保持审慎和高质量的贷款组合一直是我们的传统优势。从贷款分布而言，其中有大约一半是在德国。与国际领先的同行相比，德意志银行零售业务中无担保消费贷款的风险敞口处于较低水平；对于受当前市场环境影响较大的行业，如商业房地产或杠杆债务资本市场，集团的风险敞口同样很低，相关行业占整体投资组合的比例非常小。

　　此外，我们也在广泛使用各项风险缓释措施，如对冲和抵押品工具，并以严谨的方式管理集中风险，我们还通过各项科技工具来加速和提升信贷与评级决策。

　　与此同时，我们的贷款损失在多个周期内均明显低于行业平均水平，鉴于我们长期以来保持的出色风险管理记录，目前集团的信贷损失准备金水平维持在十分稳健的水平。截至今年前9个月，我们的信贷损失准备金为贷款平均余额24个基点（0.24%），远低于同业平均水平，我们将维持对全年信贷损失金约为贷款平均余额25个基点（0.25%）的预测。

　　亚洲经济令人充满期待

　　《21世纪》：目前，越来越多金融机构都担忧明年全球经济将大概率遭遇衰退风险，你认为全球经济衰退是否会在2023年来临？

　　克里斯蒂安•泽温：过去数月全球经济发展前景确实面临恶化，随之而来是债券市场大幅下跌和股票市场的价值重估，导致避险情绪持续推高美元。当前全球经济发展的主要风险，仍然聚焦国际地缘政治、贸易、货币政策与通货膨胀的不确定性，且这些因素是相互关联的。比如俄乌局势导致能源和食品供应的中断。预计未来几年内，市场波动性将居高不下。

　　此外，众多国家的通胀率正处于数十年以来的高位，且此轮通胀比市场预期的更加持久，未来或将维持高位。这迫使各国央行迅速提高利率，继而有可能引发主要经济体的衰退。还没有迹象表明通胀已经得到抑制，正因为这种经济衰退的风险，市场在密切关注加息何时会暂停甚至开始逆转。

　　我们预计美国联邦基金利率将在明年初达到5%左右的峰值，欧元存款利率将达到3%，这将加剧经济衰退的趋势，我们预计美国和欧元区经济体明年都将面临收缩，年底或有望逐步复苏。

　　《21世纪》：在你看来，亚洲经济是否有望“摆脱”全球经济衰退风险，实现稳健发展？对于欧洲经济发展前景，你是否属于“乐观派”？

　　克里斯蒂安•泽温：一旦通货膨胀得到有效控制，我们认为几乎所有国家和地区在中期都有经济增长潜力，其中美国或将引领经济复苏。

　　与此同时，亚洲仍然是一个令人充满期待的市场，未来20年内亚洲将有望贡献全球GDP的一半以上。亚洲拥有年轻、精通科技的人才和充满活力的企业家精神。其中，我们认为中国经济将持续增长并表现突出，预计至少未来三年有望保持每年5%左右的GDP增速。

　　此外，欧洲将在全球经济格局的转变过程发挥关键作用。欧盟是一个拥有4.5亿人口的单一市场，拥有巨大的潜力，还有很多可以发挥的空间。俄乌局势令欧洲在政治层面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推动经济一体化与合作也符合欧洲各国的共同利益，这包括制定统一的大宗商品和能源战略，成立银行业联盟，以及建立一体化的资本市场联盟。

　　 牢牢抓住中德经济紧密联动商机

　　《21世纪》：你如何看待中国经济发展前景？对德意志银行而言，中国经济哪些成长潜力最具吸引力？德意志银行是否会考虑加大针对中国市场的投资？

　　克里斯蒂安•泽温：中国第三季度GDP同比增长3.9%，高于市场预期。展望未来，尽管新冠疫情和房地产行业低迷会带来一些短期压力，但我们对中国的长期增长前景仍然充满信心。

　　中国长期的经济增长将继续为投资者提供投资机会。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随着金融领域不断深化改革和市场开放，中国有望持续吸引资本流入。

　　目前，我们维持对中国第四季度GDP同比增长4.5%的预测。考虑到中国经济第三季度的突出表现，我们将2022年全年的增长预测从3%上调至3.4%。

　　《21世纪》：在访华之行后，你对德意志银行在华业务有哪些期待？

　　克里斯蒂安•泽温：我很荣幸能作为德国总理代表团的一员访问中国。150年前，德意志银行首次来到这里。中国始终是我们的重要战略市场之一，我们在这里有着深厚的业务积累。从1872年在上海成立第一家海外分支机构以来，德意志银行一直积极为中国搭建连接中外市场的“桥梁”。

　　如今，中国与德国经济紧密相连。德国的出口商品中约有8%去往中国，12%的进口商品来自中国。德国DAX指数公司的总销售额里，超过十分之一来自中国。

　　与此同时，中国是德国最大的贸易伙伴，中德间建设性的经济合作符合双方共同利益。

　　展望未来，我们将继续发挥自身竞争优势，在各大业务领域持续深耕中国市场，为客户创造更多价值。在加强本地业务能力的同时，我们将引入全球资源和最佳实践，利用跨境专业能力，继续为加强中国和全球资本市场的交流合作发挥桥梁作用。

　　 《21世纪》：随着中国金融市场持续对外开放，德意志银行将如何在中外资本互联互通与吸引海外资本投资中国等领域发挥更大桥梁作用？

　　克里斯蒂安•泽温：中国不断深化和推动资本市场对外开放的承诺，将对投资和发展机遇产生积极影响。

　　目前，德意志银行在中国拥有全面的业务能力和资质许可，集团的全球重点优势领域业务均得以在中国开展。我们很高兴看到德意志银行在中国业务的格局日益多元平衡，也期待进一步拓展和深化本地业务的发展。

　　我们将重点关注跨国企业对中国持续增加投资、金融市场开放和人民币国际化，ESG重要性日益提升等重大主题带来的业务机会。这些主题与我们促进中国与全球市场的连接、满足在华客户不断增长的服务需求这一核心定位相辅相成。

　　为了更好地把握这些趋势，我们的业务主要围绕以下方面来开展：

　　首先，我们积极与包括德国企业在内的全球跨国公司展开对话，持续关注客户对全球融资、流动性以及适宜风险管理的需求。与全球布局的客户合作时，我们协助客户一同应对不断变化的经济和市场环境，并提供涵盖融资、现金管理、外汇风险管理和跨境贸易融资等全方位的综合解决方案。

　　其次，作为中国资本市场对外开放的参与者和受益者，德意志银行将发挥中国银行间市场交易商协会的A类主承销业务资格、证券投资基金托管牌照、中国公开市场业务一级交易商资格等业务布局优势，持续提供差异化的本地产品与服务，为中国和全球资本市场搭建桥梁。

　　中国市场正为国际发行人提供稳定且有吸引力的融资环境。我们预计，未来越来越多的国际发行人选择熊猫债这个融资渠道，以支持其在中国的业务运营并满足其全球融资和风险管理目标。此外，作为首家在中国开展证券投资基金托管服务的欧盟外资行，我们可为外资进入中国市场和中国客户布局海外市场提供端到端的综合解决方案。

　　我们还看到中资企业赴欧上市融资的需求有所上升，相信随着中欧深化务实合作，这种趋势还将持续。对优质的中资发行人来说，通过发行全球存托凭证（GDR）去欧洲主要资本市场上市融资，也标志着其全球化进程的重要里程碑。

　　第三，德国将进一步寻求同中国在气候方面的合作，无论是对中国还是整个亚太地区，ESG都是一个蓬勃发展的决定性主题，越来越多客户对德意志银行在ESG领域的专业见解与全球经验有着浓厚的兴趣。基于此，我们在新加坡设立了联动全行所有业务线的ESG卓越中心，并在中国组建专门的ESG团队。

　　德意志银行正长期致力于推动ESG发展。我们已获选纳入中国人民银行碳减排支持工具金融机构的范围，成为首批入选的外资银行之一。该碳减排工具的核心内容是降低企业融资成本，支持清洁能源、节能环保、碳减排技术的发展。2022年10月，我们的首笔碳减排支持工具申请也获得了中国人民银行的批准。

　　此外，我们将在中国成功落地符合全球ESG标准的交易项目，对于推动中国与国际ESG分类标准的联动与接轨显得至关重要。比如今年6月德意志银行在国内完成首笔《可持续金融共同目录（更新版）》项下可持续贸易融资项目，为华能天成融资租赁有限公司提供1.87亿元应收账款的贸易融资。

　　和平、稳定与合作是全球经济发展的最大保障

　　《21世纪》：不少经济学者认为，受国际地缘政治等因素影响，未来全球经济将呈现“低增长、高利率、高通胀”的新状况，你是否认可上述观点？未来各国该采取哪些措施，确保全球经济实现“高增长，低利率、低通胀”？

　　克里斯蒂安•泽温：三年前，许多专家表示，低利率或零利率即便不会永久持续，也将伴随我们很长时间。而现在一些预测转向了相反的极端。我的观点是，世界经济的波动仍将持续。毫无疑问，我们正在经历全球经济模式转变的重要时期，过去十年的市场环境对全球大多数主要经济体而言都是相对有利的。当下，在物价呈现螺旋上涨的地区，对抗通胀应该是首要任务。高企的通货膨胀不但对任何经济发展不利，也对收入不稳定人群造成最大冲击，所以社会成本很高。

　　因此，控制通货膨胀对任何想要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国家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有些央行积极加息是正确的，也值得继续鼓励。当然，这也有代价，因为更高的利率将抑制经济增长，还将导致许多西方经济体面临衰退风险。但这种痛苦是必要的，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价格稳定和长期增长前景。一旦通货膨胀得到缓解，利率便可回归正常化。值得注意的是，未来的利率正常化与近十年大多数主要经济体经历的极低利率（甚至是负利率）不同，后者伴随着重大的负面效应。

　　需要关注的是，尽管缓解通胀和利率影响是许多经济体的共同优先事项，但各国的长期经济增长战略各不相同，主要取决于各自的优劣势。但有一个状况是共通的，就是不确定性、紧张局势和俄乌冲突都会对经济发展造成巨大伤害。因此，维护和平、稳定与国际合作，避免引发冲突的政策，是全球经济发展的最大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