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金融风险棋至中盘，市场化处置效果渐入佳境

　　发布机构：普益标准 诠资管研究中心

　　本文内容来自普益标准“诠资管”系列分析报告，获取更多报告，请长按下方二维码下载普E智选APP。

　　2019年5月24日，包商银行被接管，成为了我国近20年来首家被接管的商业银行。接管事件的爆发拉开了我国金融市场纪律整顿的序幕，也表明了监管部门加强金融业整顿的决心和力度。随着排查处置工作深入推进，长期积累的金融机构风险得到了初步遏制。当前，化解金融风险已棋至中盘，蒙商银行设立、锦州银行扭亏为盈、恒丰银行经营管理重回正轨，表明国内第一阶段的金融风险化解已基本取得预期效果。值得肯定的是，市场化处置在这一阶段风险化解中的作用显著，或许能为接下来的金融风险化解提供有益的实践参考。

　　1、包商银行事件拉开了金融市场纪律整顿的序幕

　　1.1同业信用被滥用，金融空转规模快速膨胀

　　2012-2014年，部分商业银行以短期滚动资金进行以买入返售为代表的同业负债；2015-2016年，市场流动性充裕，同业资金成本较低，商业银行发行大量同业存单，并配置同业理财、委外、非标、债券等。在监管部门重拳出手整治同业业务及金融高杠杆之前，滥用同业信用现象明显，部分金融机构更是不惜加杠杆、加久期、降信用来实现资产规模快速增长。以包商银行为例，截至2017年9月末，包商银行同业及其它同业存放款项占总负债的比重高达31.2%，而存款占总负债比例仅为41.1%，负债结构不合理现象较为明显。

　　1.2个人存款兜底，同业资金分档打折兑付

　　包商银行被接管后，债权处置方案也被公布：个人储蓄存款本息得到了全额保障；而同业资金则分档打折兑付，5000万以上的同业存单不保障兑付，具体来看，5000万元（含）以下的同业负债，本息全额保障；5000万元-1亿元的同业负债仅兑付本金；1亿元-20亿元的同业负债仅兑付90%本金；20亿元-50亿元的同业负债兑付80%本金；超过50亿元的同业负债兑付70%本金，打破了银行“刚性兑付”的神话。

　　1.3新设蒙商银行，原包商银行破产清算

　　蒙商银行正式设立，是独立于包商银行的法人主体。自2019年5月24日包商银行被接管以来，监管部门稳妥有序推进风险处置。2019年7月-9月完成了包商银行清产核资，2019年10月起接管领导小组启动了包商银行改革重组事宜。2020年4月29日，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内蒙古监管局批准了蒙商银行的开业申请。至于包商银行原有业务清算和对接方面，包商银行总行及内蒙古自治区内各分支机构的相关业务由蒙商银行承接，内蒙古自治区外各分支机构的相关业务由徽商银行承接。基于总体原则，对于个人客户而言，包商银行的个人理财产品由蒙商银行承接。个人客户通过包商银行“有氧金融”线上渠道或通过包商银行合作的第三方互联网平台办理的存款业务、贷款业务、基金业务，均由蒙商银行承接。包商银行原个人存款、原对公存款和同业负债分别由蒙商银行、徽商银行承接后，各项权利及业务办理不受影响，至此包商银行风险化解尘埃落定。

　　1.4同业市场信用分层出现，更加注重底层实质风险

　　银行“刚性兑付”神话的打破，导致市场资金提供方将以更加审慎的态度对待同业市场，银行的信用分层将逐渐体现出来，不同经营状况的银行在同业资金融通方面将存在信用利差。与此同时，市场资金提供方将更加注重同业融资方底层实质风险，经营情况更好的银行负债成本更低，缺乏竞争力的银行负债成本将更高，回归市场化定价。

　　2、市场化手段化解风险问题的样本：锦州银行

　　2.1锦州银行事件回顾

　　年报推迟，潜在危机亟需解决。2019年4月1日，锦州银行公告称可能延迟披露2018年年报，并于同日停牌。2019年5月31日，锦州银行发布的公告称董事会及审计委员会接获安永的辞任函，并更换会计师。锦州银行年报的推迟，与公司治理不规范有关，在股权结构、内控制度、财务报告等方面都存在一定的问题和风险，潜在危机亟需解决。

　　股权分散，资本金质量承压。截止2018年中报，锦州银行最大股东持股不超过5%，没有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股权相对分散。银川宝塔精细化工有限公司为锦州银行的第三大股东，是宝塔石化集团下属全资子公司，而宝塔石化集团在2019年初发生中期票据违约，主营业务已停产，大股东违约事件的爆发，对锦州银行资本金质量产生一定负面影响。

　　同业负债高，资产端隐藏风险大。负债端来看，锦州银行同业负债较高，截至2018年6月末，该行同业和其他金融机构存放款项占总负债的比例为21.85%，远高于行业均值的5.81%；此外，截至2019年下半年，锦州银行有493亿元债务（同业存单、债券等）到期，占比68.04%，大规模应用短期债务融资工具，进一步放大了银行潜在风险。资产端来看，截至2017年12月末，锦州银行资产项中占比最大的为发放贷款及垫款、以及应收款项类投资，分别达到2090.85亿元和3433.70亿元，占总资产比例分别为28.90%和47.46%，这其中以摊余成本列账的金融资产占比过高，资产端隐藏的风险过大。另外，锦州银行贷款集中度高，截至2018年6月末，锦州银行对公贷款2305.50亿元，占贷款总额的92.89%，从对公贷款行业分布来看，主要集中在批发和零售业，占比高达49.00%，行业和客户过于集中不利于分散风险。

　　2.2锦州银行风险化解路径

　　引入战略投资者。2019年7月25日，锦州银行发布公告称，正与机构洽谈，计划引入战略投资者。2019年7月28日，锦州银行发布公告称，已向工银投资、信达投资及中国长城(000066,股吧)资产转让其持有的部分公司内资股，工银投资和中国信达分别受让锦州银行10.82%和6.49%的内资股股份。相比包商银行被接管模式，锦州银行引入战略投资者模式，一方面有助于解决经营困境，改善经营状况；另一方面，借鉴战略股东先进管理经验，可改善公司治理、提升风控能力，实现稳定发展；另外，以相对市场化的方式代替监管部门直接接管，有助于更好的把握处置风险的力度和节奏，便于化解风险。

　　增资扩股，人民银行信用加持。2020年7月10日，锦州银行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审议通过了定向增发的认购协议和清洗豁免、剥离1500亿元资产以及认购750亿元定向债务工具等资产重组事项。2020年8月7日，辽宁省银保监局正式批复成方汇达和辽宁金控入股锦州银行的股东资格。增资扩股后,央行控制的成方汇达占增发完成后锦州银行股本总额的37.69%，位列第一大股东，辽宁省财政厅全资拥有的辽宁金控占锦州银行股本总额的6.65%，位列第二大股东，至此锦州银行重组工作基本完成，业务发展重回正轨。

　　2.3锦州银行风险处置效果

　　业绩扭亏为盈，资产质量显著改善。2020年8月20，锦州银行发布2020年中期业绩公告，报告显示，该行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64.44亿元，实现净利润4.13亿元，实现扭亏为盈；不良贷款率为1.94%，比年初下降5.76%，拨备覆盖率243.73%，比年初提升128.72%，不良贷款余额比年初下降297亿元，资产质量得到显著改善。锦州银行改革重组的成功，使得公司治理水平得到全面提升，同时为我国通过市场化和法治化手段化解金融风险探索出了一条新的有效路径。

　　2.4锦州银行未来展望

　　（1）利润将稳步持续增长

　　锦州银行改革重组后，流动性、资产质量向好，并重塑经营发展定位，回归城商行“三服务”初心和使命，提出了“合规、创新、协调、质量”新发展理念。此外，在战略投资者工商银行的支援下，逐步有序搭建合规有效的公司治理体系、完善风险治理架构、建立了高效的管理体系。后续，在人民银行等大股东信用加持以及战略投资者辅助下，业务将取得长足发展，预计锦州银行利润率将实现稳步持续增长。

　　（2）同业市场融资利率或将显著下降

　　锦州银行实施改革重组，通过增资扩股和不良资产处置，解决了监管指标不达标和长远发展问题，资本结构进一步优化、资产质量得到提升，完成增资扩股后，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资本充足率也将达到8.45%、9.88%以及12.00%，相关监管指标恢复正常水平。资本实力和盈利能力的增强，将使锦州银行信用得以恢复、偿付能力更有保障，其在同业市场的融资利率预计也将大幅度下降。

　　3、地方政府强力支持和化解的样本：恒丰银行

　　3.1恒丰银行事件回顾

　　年报迟迟不见，股权错综复杂。截至2019年6月份，恒丰银行并未披露2017年、2018年年报，因此可以断定恒丰银行当时存在一定的风险事项。截至2016年末，该行前5大股东分别为烟台蓝天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新加坡大华银行有限公司、上海鲁润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上海佐基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厦门福信银泰投资有限公司，持股比例分别为20.61%、13.18%、8.95%、8.11%和5.74%，其中第一大股东烟台蓝天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是烟台市属国有独资投资性公司。但随着恒丰银行接连曝出内部治理腐败事件和股权缠斗，新加坡大华银行开始撤资，恒丰银行的掌控权逐渐从烟台移交给山东省层面，风险危机亟需解决。

　　债务偿还压力大，贷款集中度高。据统计，截至2019年6月，恒丰银行存续未到期债券总计1669.35亿元，在不行权的情况下，仅2019年就到期1219.28亿元，占总体额度的73.04%，偿债压力较大。贷款方面，截至2016年末，恒丰银行贷款总额4299.91亿元，其中对公贷款3645.98亿元，占比84.79%；从对公贷款的行业分布来看，主要集中在批发和零售业，占比高达35.75%，其次是制造业，占比20.27%，总体来看，恒丰银行贷款行业集中度较高，风险过于集中。

　　3.2恒丰银行风险化解路径

　　重组过程由山东省政府主导。恒丰银行事件爆发后，风险处置由烟台市移交至山东省。随后，山东省委省政府确定了恒丰银行“剥离不良、引进战投、整体上市”三步走的改革路径，风险处置得到了地方政府的强力支持，同时也夯实了地方责任，为其他金融机构风险化解提供了一定借鉴意义。

　　引进战略投资者。引进战略投资者成为恒丰银行改革重组成功的关键，在坚持市场化原则、广泛对接潜在战略投资者的基础上，恒丰银行最终引入1000亿元战略投资。其中，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出资600亿元入股；山东省财政出资360亿元，通过鲁信集团注入省资产管理公司，由省资产管理公司参与恒丰银行增资扩股；大华银行、南山集团等8家老股东跟投，合计跟投金额40亿元。

　　3.3恒丰银行风险处置效果

　　业绩企稳回升。恒丰银行经过改革重组、甩掉千亿不良包袱后，业绩出现企稳回升迹象。根据恒丰银行2020年半年度业绩报告，该行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101.48亿元，净利润26.3亿元，已超去年全年5.99亿元的水平。同时，该行资产规模开始稳步增长，二季度末达到10391.6亿元，较年初增长1.45%，经营回归正轨。

　　3.4恒丰银行发展展望

　　资本实力增强，业务将稳健发展。恒丰银行改革重组后，资本实力有所增强，另外，根据中央汇金与山东省签订的回购协议，由山东省承诺在三年内向中央汇金回购300亿股份，实际上山东省政府最终持有恒丰银行约59.35%股份，为其第一大股东，恒丰银行股权结构得以优化，银行信用水平也有所提升。同时在充分剥离了不良资产后，恒丰银行也将以全新姿态轻装上阵，业务将取得稳健发展。

　　4、明天系旗下金融机构风险化解策略展望

　　4.1明天系金融机构被接管

　　2020年7月17日，银保监会宣布，对天安财产保险、华夏人寿保险、天安人寿保险、易安财产保险、新时代信托、新华信托共6家保险、信托机构实施接管；证监会宣布，对新时代证券、国盛证券、国盛期货实行接管。

　　而通过梳理发现，此次被接管的天安财险、华夏人寿、天安人寿、易安财险、新时代信托、新华信托、新时代证券、国盛证券、国盛期货等机构皆为明天系控股。上述触发接管条件的金融机构，部分机构隐瞒实际控制人或持股比例，公司治理失衡，偿付能力不足，或资金被大股东明天集团违规占款，资不抵债，从而触发了接管条件。一批量金融机构被接管在我国金融业发展历程中实属特例，后续金融机构风险化解也备受市场关注。

　　4.2金融机构风险化解方式

　　当前我国金融机构风险化解，主要通过破产清算、行政接管、兼并重组、引进战投等方式进行，以下将逐一进行介绍。

　　（1）破产清算

　　我国企业破产法规定，商业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并且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或者明显缺乏清偿能力的，国务院金融监督管理机构可以向人民法院提出对该金融机构进行重整或者破产清算的申请，破产以后，由清算组接管公司，对破产公司进行清算、评估和处理分配，公平清偿全体债权人。我国清算程序主要包括成立清算组、清算组接管破产公司、破产财产分配、清算终结和注销登记五个步骤。

　　但对于企业来说，破产清算后企业无法继续经营，公司消灭不复存在，是退出机制中结果最坏的处置方法，非特殊情况一般不常用此方式。

　　（2）行政接管

　　接管是金融监督管理机构对经营金融业务的金融机构的一种行政干预，是一种行政行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银行业监督管理法》第三十八条规定“银行业金融机构已经或者可能发生信用危机，严重影响存款人和其它客户合法权益的，国务院银行业监督管理机构可以依法对该银行业金融机构实行接管或者促成机构重组，接管和机构重组依照有关法律和国务院的规定执行”。《信托公司管理办法》第五十五条规定“信托公司已经或者可能发生信用危机，严重影响受益人合法权益的，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可以依法对该信托公司实行接管或者督促机构重组”。此外《中华人民共和国保险法》、《证券公司风险处置条例》、《期货交易管理条例》相关条款中，也对相应金融机构的接管事项做出了说明。

　　接管主要是监管部门为保障金融体系健康发展，降低系统性风险的发生而采用的一种行政手段，但行政接管也存在不够市场化的问题。

　　（3）并购重组

　　并购是合并（兼并）与收购的统称，是指一家企业为了获得其他企业的控制权而进行的产权交易活动，并购重组主要通过合并和收购两种形式展开。

　　合并指两家及以上企业合并为一家，细分为以下三类：新设合并，指摒弃原有企业并组建一家新的独立运营的企业；吸收合并，指规模大的企业通过各种手段吸收合并其他企业；控制股权，指一家企业通过长期投资获取其他企业的所有权，使被投资企业成为其附属公司。

　　收购是指资本实力相对较强的企业通过资本运作获得企业实际控制权的行为，在收购过程中被收购企业不会失去法人地位，只是失去了实际控制权。收购一般可细分为三类：现金收购，指收购方通过对目标企业所有债权债务清算后，支付相当数额的现金获取目标企业产权的实际控制权；股权式收购，指收购方通过新发股票交易目标企业的股票，被收购企业股东转为收购企业股东；混合式并购，指收购方采取现金、股票、权证、可转债等多种形式达到收购目的。

　　（4）引入战投

　　战略投资者是指具有资金、管理、人才等优势，能够提高公司核心竞争力并致力于长期投资合作、谋求长期利益，委派代理人有效参与被投资方的决策，注重在其业务发展战略和风险管理战略决策中发挥作用的投资机构。与财务投资者相比，战略投资者与被投资方联系更加紧密，拥有促进被投资方业务发展的实力；持有被投资方的股份规模大，能够参与、影响其经营管理，且致力于长期战略合作，持股时间一般较长。

　　引入战略投资者，对于投资方和被投资方来说可以达到共赢。对于投资方而言，通过产业整合改善产业结构，增强产业竞争力以获取长期的利益回报和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对于被投资方而言，引入战略投资者除了可以达到并购重组的优势外，还可以借助战略投资者的管理经验，改善公司治理机制，提升公司经营绩效。

　　4.3风险已化解的明天系金融机构样本借鉴

　　（1）哈尔滨银行

　　国资企业受让股份。哈尔滨银行2019年12月13日发布公告称，该行的第一大股东哈尔滨经济开发投资公司(以下简称“哈经开”)以及黑龙江省金融控股集团(以下简称“黑龙江金控集团”)分别受让该行股份事宜已完成股东变更登记手续，哈经开与黑龙江金融控股集团均有国资背景，上述两家国资股东合计出资金额高达150亿元,合计受让股份规模约31.33亿股。股权转让完成,哈经开持股哈尔滨银行32.58亿股,持股比例增至29.63%,为该行第一大股东；黑龙江金控集团持有该行20.36亿股,占总股数的18.55%,为第二大股东，明天系关联公司鑫永胜、天地源(600665,股吧)远、黑龙江拓凯等公司悉数出局，哈尔滨银行股权结构进一步得以优化。

　　表1：哈尔滨银行股份转让情况

　　资料来源：公开市场资料整理

　　（2）泰安银行

　　国有企业完成控股。2018年8月9日，泰安银行收到《山东银监局关于同意泰安泰山控股有限公司等四家企业受让泰安银行股份的批复》，根据批复，泰安泰山控股有限公司、泰安金融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山东康平纳集团有限公司、泰安市国泰民安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分别受让泰安银行股份22000万股、16500万股、5749万股和5500万股，受让后，上述四家企业持股比例分别为20%、15%、10.22%和5%。转让完成后，持股较多的股东还包括：泰安市泰山投资有限公司持股9.99%，泰安市泰山城市建设投资有限公司持股9.99%，泰安市城市发展投资有限公司持股9.99%。上述企业中，除山东康平纳集团外，其他企业最终控制人都为泰安市国资委、财政局或泰安高新区管委会，都属国资所有。此前华城科技、泰山祥盛、普华投资等明天系股东公司完成退出。

　　（3）潍坊银行

　　转型成为国有控股商业银行。2018年8月23日，潍坊市城市建设发展投资集团、潍坊滨海旅游集团、潍坊市再担保集团、潍坊潍州城建投资有限公司、潍坊创新投资集团、潍坊峡山绿色科技发展集团和潍坊滨城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等7家市属、区属国有企业整体受让市外股东在潍坊银行44%的股权已完成股权转让手续,转让完成后地方国有持股比例达79.15%,标志着潍坊银行成为地方国有控股的股份制商业银行，融达信实业、上海德莱科技等明天系股东公司完成退出。

　　4.4上述9家机构的风险化解策略展望

　　此前监管部门一次性接管9家明天系金融机构，主要是因为该9家金融机构均丧失了自行化解风险的能力，且明天系金融机构关系相对复杂，业务环环相扣，只要处置一家肯定会牵扯到另一家，监管部门采用接管方式进行处置，可强化公司内部管理与风险控制，防范风险外溢，稳定金融体系。

　　图1：明天集团控股被接管金融机构及持股比例

　　数据来源：公开市场资料整理

　　而接管后，对于后续风险事项处置，建议可采取以下策略：

　　（1）自身经营风险可控的金融机构，宜采用市场化手段解决。从锦州银行、恒丰银行等风险处置案例来看，市场化风险处置更为高效，且采用市场化方式可兼顾各股东之间利益，降低金融资产价值的破坏程度。另外，对于区域性金融机构，地方政府也应积极引导市场化重组改革，落实“金融机构主体责任、地方政府属地责任、金融监管部门监管责任”三方责任，提高风险化解效率。

　　（2）经营风险较大，但有意向性战略投资者介入解决的，仍采用市场化手段解决。在总体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引入战略投资者除了可以达到并购重组的优势，还可以借助战略投资者的先进管理经验，科学谋划战略转型，提升公司治理水平，同时引入战投也可满足战略投资者的业务布局。当然，风险处置过程中，问题金融机构也可以考虑引入其他大股东，选择央企、国有企业等其他资本实力较强、信用资质较好的股东，进一步提升自身资本硬实力和信用恢复，加快推动业务重回正轨。

　　（3）经营风险较大，且无意向性战略投资者的，可采用破产清算手段。破产清算是问题金融机构处置的极端手段，破产清算后，问题金融机构将不复存在。对于计划采用破产清算方式解决的，个人投资者的利益应当得到政府信用的保障，降低社会影响，同时破产清算问题机构应当得到妥善处置，防范风险外溢，降低系统性风险发生的可能性。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普益标准。文章内容属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和讯网立场。投资者据此操作，风险请自担。